时候天罗胡同都还不叫这个名字,据说当时胡同里挨家挨户都在清明前后种下丝瓜,于是取了个丝瓜胡同。后来不知哪代出了个读书的,去南方做了官,回来后就给改了南边的叫法。 张家早从张机爷爷辈起,就从卖药的改做开药的了。兴汉堂也是清朝完了以后改的,从前满人当家的时候可不敢叫这个名字。 今日张机一直坐在二楼的诊室里给人问诊,中午人少,他见没人上楼来,就踩着旧木楼梯下楼了。木梯经久未修,脚踏在上头咯吱咯吱地响。 一楼是药房,陈列着上百个装着药材的抽屉柜。今天跟张机一同看店的是个挺年轻的女孩,找药抓药行云流水,动作一点不含糊。 “八角,今天怎么只有你在?” 女孩叫卉湘,被张机浑说成了茴香八角。女孩一边抽了根牛皮纸绳一边瞪他一眼,“掌柜和另几个都跟着师父出门采卖药材了。” 店里寥寥几位顾客,张机点了点头,给自己沏了杯茉莉花泡的茶。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后张机便看着好几人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一个男的下车,进了院子。 来人派头足得很,近三十年纪,面色蜡黄,一眼气血不足。穿得倒朴素,就是边上一圈人裤兜鼓囊囊的,来看病还带着家伙。 人不必开尊口,就有跟班替他发问:“张大夫是哪个?” 张机放下茶杯,举了举手:“我就是。” 跟班明显错愕,回头瞧了眼老大的眼色,立刻凶道:“你多大年纪?就敢自称大夫?” 那老大拍了拍跟班的肩膀,示意他往后站,然后问:“张甫和是你爹?” “是。” “他今天不在?” “不在。” 那人想了想,说:“那我之后再来,告诉你爹,就说有个姓曹的来过。” 张机装满药理的脑袋迅速转动,曹……如今的大总统就姓曹! 见这小大夫挺开窍,那人笑起来,他面黄肌瘦,颧骨又高,更像一颗大鸭梨。 张机听见鸭梨说:“我在家里排行第二。” 张机上道地喊了声“曹二爷”,随即又问:“曹大总统和您……?” 鸭梨藏不住得意:“我堂舅。” 聊了几轮,鸭梨问他:“你会看病?” “小毛病能看,疑难杂症得看运气。” “那你给我看看。”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张机不必搭脉,都知道这鸭梨要看什么病。中医讲望闻问切,这曹二眼下乌青,满脸颓气,一看就知肾气有亏。 再一搭脉,果然不出所料。对付这种人,张机早有一套说法,细数病症,再胡扯病因,乱吃东西也好,流年不利也罢,总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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