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幽幽叹气,索性将话挑明:“我不过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等以后你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我们就终止这段关系,你不用害怕,也不用考虑太多,知道吗?”
她知道这段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她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恣意地活着,是因为她有这个资本和能力。可边凌江不行,他还是个孩子,还要上学,以后还要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可以自私地将他留在身边一段时间,慰藉自己的孤单和寂寞,却从没想过留他一辈子。
曾经撞到头破血流过,她对于许多世情已经看破,不要全心全意相信和依赖一个人,一切以己为先,当断则断,适当留存善意,是她的处世哲学。
她将话说得这么透,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万般思虑搅乱心绪,她是什么意思?终止?她怎么知道他心里很害怕?
自己的隐忧被她戳破,他该松一口气的,可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
周夏没有转头看他,继续说:“我很感谢你陪我这一段时间,再陪我一阵子吧,不过你不用勉强自己非和我发生点什么,我不喜欢交差样式的床事。”她就这么说了出来,却一派光风霁月,好像在说晚上吃了什么饭一样的平常,“我希望做那件事的时候,你和我一样是快乐的,如果做不到,就单纯地陪着我就好。毕竟,如果只是想要性的话,我不一定非要找你。”
她从来不是只看中他的身体,家大业大如她,什么样的绝色男人找不到?没必要单磕一个他。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喜欢他的干净和教养,让她觉得舒服和放松。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一定非要找他?她还想找谁?她还找过谁?边凌江脑子里一团混乱,平静的海面下悄悄卷起风暴。她说不再勉强自己交差,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如释重负,反而充满了不安,还有一点恼怒。
把话说开后,周夏心里轻松起来,好像卸掉了一项重担。她果然是个太有道德感的人呐,染指于他,尤其当事人还不是很愿意,她的心理压力也很大的好吗?要知道当年她也是颠倒众生的人物,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弄得像个欺男霸女的恶霸一样?罢了罢了,她不爱强人所难,这样偶尔见见他,单纯聊聊天也不错。
边凌江的薄唇张开又闭上,过了半天方道:“我没有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