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也好脑浆也好,在这种可怕的地方连续走上两个钟头,就算体液全部蒸发掉也不足为奇。
到底自己为何得忍受这种痛苦?要是思考这种愚蠢的问题能使身体不再发痒发烫,她倒是很愿意分出一些思考空间。
黛芙妮抓了抓发痒的手臂,已经结出第三次血块的红肿肌肤再次裂开,但总算是舒服多了。
啊。
有的时候痛觉还是很讨人喜爱的感觉,至少在奇痒无比的状况下是如此。
眼前还是那片永无止境的荒漠。
黛芙妮拍了一下沾满沙尘的脸颊,紫色的长髮随之颤抖,接着它又回到反覆拍打瘦弱腰际的运动。
虽然曾听姊姊抱怨在暴风雪中步行很可能会使已经冻僵的耳朵被强风敲碎,现在她可是切身感受到耳朵与脑袋间的裂缝不断加深的恐怖感。
耳朵要是真的掉了该怎幺办呢?在这种细胞再生速度比不上衰竭速度的鬼地方,或许真的会很悲惨地死去也说不定。
黛芙妮决定腾出一些思考空间来探讨这道严重的议题。
这幺决定的五分钟后,她便以无法解答为由释放了被拿来进行自我揶揄的思考空间。
毕竟不管她怎幺想,这个世界都不会因此而改变。
世界的步伐实在太过巨大。
自己只是这座巨大的时间之轮中的一小点,在疯狂转动的时间巨轮面前,无论是谁都没办法使它平息下来吧。
黛芙妮突然想起什幺似地停下了脚步。
她高举看不出光泽的手搔起乾热的头髮,接着从头顶的髮丝间夹出了某样东西。
只剩下最后一片了。
凹陷于乾渴窟窿中的眼睛带着淡然的渴求注视着鼻前的红色花瓣,这一瞬间彷彿连恼人的日射也消失得无影无蹤。
黛芙妮动作迟缓地将它拉平后拿到垂在右腿左侧的紫色纱布旁,用化脓的小姆指勉强拨开纱布,然后把看似就要枯萎的花瓣紧密地贴上发痒的阴蒂。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后,仰头闭目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恍惚的眼神。
她鬆开了指间的力量,任由完全枯死的花瓣飘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