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殿外,要我为你叫他进来么?
卫昭一路风驰电掣,怀里的东西是活的就行,至于别的什么,他并不关心。 湿冷的衣衫紧紧贴在沈墨身上,夜里冷风呼啸,沈墨被冻得醒了又晕,晕了又醒。 ……其实,晕了……也好,卫昭……飞的太高……落又落得又太快,她头晕……想吐。沈墨已经被晃得迷糊。 不知是第几次醒来,抱着她的人终于两脚落地,似乎是快到了。沈墨悄悄试了试,能动弹了些,却还是使不上力,她眯起眼,打量着周围。 是赵国的宫殿,她又回来了。 这里是………玉华池。 玉华池乃是人工所建,泉水从几十里外的京郊引入,开渠建道在当时耗费了不少人力。 而要让温泉水热,也非易事,故而只有最受宠的妃子,才能在侍寝前享用。 和之前一样,她还是被人抱在怀中,穿过了一条条宫廊,一步步朝温泉池中走去。 只不过,不知何时她身上盖了件袍子,这让她暖和了一些,沈墨恢复了些力气,眼见殿门即将合上,她立刻挣扎,“……卫昭,你放开我,让我走……” 沈墨费力地攥住抱着自己的人的中衣,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却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外袍后瞬间凝住。 裹在她身上的外袍,是墨色,绣着日月星辰,华虫宗彝,金色的团龙纹栩栩如生。 ————盖在她身上的,是天子的冕服。 抱着她的人,早已不是卫昭。 沈墨脸色煞白。 死一般的寂静,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这么想他?”那人的声音非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他就在殿外,要我为你叫他进来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你放我走!”沈墨的愤怒有些小声。 “你哪里都别想去。”天子声音冷漠,沉沉得望着她,“阿凝,如今……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到哪去?” 他声音越来越冷,似乎又想起了她从自己身边逃走的那一夜。 茫茫的大雪,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他寻了她整整一月,将那块地方反复走了十数遍,才在断崖前的草丛里,发现她掉落的一只手镯。 …… 他不愿再想下去,阴霾和戾气一并涌上,他闭了闭眼,似乎是怕吓到沈墨。 “……不,我不是什么阿凝,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她挣扎,而他不为所动。 “你放开我!你别想对我做什么,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把戏!”他打断她,沈墨被他眼中的阴鸷吓得一激,“呵,易容,你以为能骗得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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