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既见君子,我心写兮
沈旭峥早把自己家那些腌臢破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被严若愚的话震惊得无言以对。 他脑子一时有点乱。这两天看着她或活泼机敏,或迟钝质朴,总之都以为,她是个阳光开朗的孩子,却没想到,平淡的面相之下,早已撕开过这样深阔的伤口,血rou淋漓。 而这个看着有些稚弱的女孩,又在误解他心事后,不惜亲手揭开那历尽艰辛好不容易合拢的创痕,为了安慰他,为了鼓励他。 他们相识还不到两天,且因他有意捉弄她,直到昨晚才告诉她全名。可她不在乎,没介意,还是真诚待他。 他想起了那个将口水流在他肩上羞涩难堪的小丫头,想起了那个路上叽叽喳喳滔滔不绝的小丫头,想起了被他吓唬逗弄、假装教育时紧张呆愣的小丫头,想起了与他分享野炊食物时期待又欣喜的小丫头,也想起了被男生冒犯后生气还击的小丫头…… 他检视着这两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无数个严若愚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浮过,可没有一个严若愚的眼眸,是像此刻这样,蒙着一层哀戚之色。 他心中一阵锐痛,如有利刃在割剜着他的rou、刮削他的骨。 情不自禁地,沈旭峥拉过严若愚的臂,将她细小的身躯拥在怀里,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背,感受着她的头倚在自己的胸口,细嗅着她发间残留的香气。她并没有哭,只是安静的呼吸。 严若愚就这样安静地任他抱着,二人都没有说话,周遭很宁静,宁静得让她听得见他胸中翻腾不宁的心曲。 沈旭峥不想让她此番沉痛的自戕变成徒劳无功,静默一会后,平复了心痛,终于开口:“嗯,是有些人不在了。叔叔答应你,以后不这样了,谢谢若愚。” 严若愚在他怀中微微点了点头,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便抬手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说:“叔叔,不用可怜我的,我很好。” 沈旭峥看着她眼中掩饰未净的哀色,柔声解释:“嗯,叔叔不可怜你,是感谢你。” “不客气,朋友嘛,应该的。”严若愚尽力抑退往事追忆带来的悲痛,而报以爽朗的一笑。仿佛之前那个严若愚又回归了。 “太阳出来了,我们回去吧。”沈旭峥拍拍她往回走。 “今天起这么早,早饭吃了吗?” “吃啦。” “多吃点高糖分的食物,海拔越来越高,小心高反。” “嗯嗯,我知道,胡老师教过我的。” “要是难受了别忍着,跟叔叔说,可以让马驮着你走。” “好呀。” …… 四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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