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复杂的东西。 他留了一只耳朵去听五条悟的动静,手指缓慢地翻阅面前的卷宗。 让他——让执行庭破例参加全体召集会议完全是术师和非术师两方面的高层共同施压的结果,即使他被任命为执行庭的最高长官,也无法在两方高层都施压的情况下坚持原本的取证和侦查工作。老实说,日车相当厌恶这种行为,在他眼里,这完全是一种人为对法理的僭越。但眼下来看他还是对情况估计得太过乐观了,面前这些术师高层恐怕既不关心案件的真正凶手,也不关心在事件中受伤或死去的非术师们,反而一个个都打算像闻到腐rou的苍蝇一样一拥而上,抓住五条悟的把柄把他击溃呢。 “哗啦——” 他轻轻地掀动到卷宗的下一页。 现代最强的咒术师也许可以横扫咒灵,也许也可以对诅咒师毫不手软,但要怎么才能够承受来自同一个战壕里的千夫所指呢?在反复阅读那些卷宗的时候,日车也不免为这位从未深交过的最强咒术师担忧起来。他想起上一次见到对方时好像还是在去年夏天的交流会上,彼时他正在京都高专补修咒术的基础课程。作为前半辈子都是普通法律工作者的半路术师,日车对守卫法条和正义以外的事压根就不感兴趣,以致于他当时对现代最强咒术师主动来找自己这件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想问你关于一个人的事情。”现代最强的咒术师说。 那会儿他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包着绷带,情绪也不是紧绷的,看上去甚至有些开心,说起话来也不像现在这样带着某种拒人于千里的阻隔。日车不久以后才领悟过来,这些微不足道而柔软的表象中蕴涵着某种至深的企盼与渴望。他于那时第一次对这个人有了印象,虽然这印象与咒术师完全没有关系——“他好年轻啊”。 五条悟,现代最强咒术师,五条家的代行,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在这所有的名目最后,日车心情复杂地擅自加了一笔:今年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不过是一个人刚刚开始领悟世界的年龄罢了。即使是现在这种时刻,日车的心中也无比鲜明地感受着这一点,在这圈乌央乌央的、似乎散发着某种朽烂气息的人群中,五条悟的身上有一种不必直视就能被人察觉到的年轻。 而现在,面对着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口诛笔伐的现实,这个年轻人只是倚在自己的座位上,嘴角安静地露出无畏的微笑。 稍后,他单手掐住自己的下颌,用有点伤脑筋的口吻说:“怎么说呢……如果是那边那位执行官大人朝我追问,大概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配合着说点什么。但只是你们的话……” 他包着绷带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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